男儿当有足球梦：记巴西及世界第一支侏儒足球队

男儿当有足球梦，可惜生为侏儒身。2007年8月20日，世界第一支侏儒足球队在巴西北部的帕拉州成立，至今已有了5个年头。个子矮，心却不小，球队起名“北方巨人”。5年时间里，“北方巨人”不仅在巴西国内得到了承认，在世界上也小有名气。成立之初，侏儒队借球场训练，穿的是帕拉州首府贝伦一家俱乐部少年队捐赠的球服。现如今，靠打比赛赚钱的侏儒队不仅有了自己的球衣，还有了自己的一块训练场，球员每月500雷亚尔的月薪。虽然工资比巴西国内622雷亚尔的最低工资标准还低，但有球可踢，还有工资拿，“北方巨人”的侏儒球员们已经觉得心满意足，毕竟自己踢球为生的梦想实现了。
组建一支侏儒足球队的想法产生于2007年。卡洛斯·卢塞纳当时是巴拉州首府图纳卢索队的主教练，他的朋友阿尔贝托·科斯塔是个侏儒，但酷爱踢足球，时常在场边观看图纳卢索队的训练。有一次球队训练，阿尔贝托·科斯塔要求参加，卢塞纳让他上了。站在场边，卢塞纳闪过一个念头，有残疾人足球队，有盲人足球队，但还没听说过侏儒足球队，何不成立一支？他把想法跟阿尔贝托·科斯塔说了，两人一拍即合。卢塞纳当时已经在图纳卢索执教两年半时间，图纳卢索在巴西不算知名球队，但却是帕拉州强队，卢塞纳还率队打过巴西杯。但为了朋友，卢塞纳可以舍弃一些东西，他毅然辞职。巴西人性子直爽，说干就干。阿尔贝托·科斯塔在贝伦一家电视台的一档节目中扮小丑，他利用表演机会广而告之，招兵买马。
万事开头难，刚开始时只有7人前来报名，组建侏儒足球队也不被社会所理解。但巴西毕竟是足球王国，酷爱足球的侏儒们也人数众多。不到一年时间，球队已经有22人。球队平均身高1.21米，最矮的99厘米。队中的球星是卡泽米罗·里贝罗，身高1.10米，穿的是9号球衣。球队中身材最高的是门将特尔姆·费雷拉，身高1.40米。球队发起人之一阿尔贝托·科斯塔身高1.30米，场上的位置是中卫。由于身材矮小，无法找到其他工作，踢足球比赛是绝大多数侏儒球员唯一的生活来源，阿尔贝托·科斯塔是队中仅有的几个除了足球还有一份正式营生的球员。加盟北方巨人之前，21岁的里贝罗靠颠球表演为生，每次能赚到可怜的40雷亚尔。里贝罗的外号叫“洛韦”，巴甲豪门弗拉门戈的9号前锋。其他人的外号更响，有叫罗纳尔多、罗马里奥，还有叫卡卡的。外号，也反映了他们不屈的足球梦。
没有赞助商，没有场地，没有队服，球场是图纳卢索借的，球衣也是该俱乐部少年队穿剩下的。去外地比赛乘坐的大巴车也很破旧，是当地一所大学免费提供的。由于身体的原因，“北方巨人”一般是跟少年队、残疾人球队或者女孩子球队打比赛，跟少年队打比赛，侏儒队球员都没孩子们高。比赛分上下半场，每个半场35分钟。每场比赛，“北方巨人”要价5000雷亚尔。拿到钱之后，首先要付在贝伦租房的房租，队中有六个人挤在贝伦一个单元房里，这样可以省钱，可以帮助不在贝伦的其他队友解决往返车票。剩下的钱，一部分在球员中间分配，一部分用于支付球队其他开支，比如购买球鞋和其他训练和比赛用品。虽说是侏儒球员，但球踢得并不差。到2008年8月20日球队满一岁时，“北方巨人”遍访巴拉州各地，打了50多场比赛，只输了3场球。
渐渐地，“北方巨人”有了名气，不仅巴西国内媒体报道，国外媒体来纷纷来采访。刚开始时卢塞纳既负责球队训练，又负责外联，随着侏儒足球队名气越来越大，比赛越来越多，卢塞纳感觉有些力不从心。于是他请来一位名叫伊萨克·西蒙的朋友接替自己出任球队主教练，卢塞纳自己则腾身出来，负责管理工作，成了北方巨人俱乐部的主席。西蒙踢过职业足球，他考虑到侏儒球员身体不强的特点，将每周的训练次数由原来的3次减到2次每周训练两次，每次从下午3点半练到6点钟。在他的调教下，侏儒队踢得越来越好。2009年，球队打了115场比赛，取得90胜17平8负的佳绩。
球队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。在马拉尼昂州参加的一场比赛，观众高达6000人，另一次高达8000人。每张门票5个雷亚尔，除了支付球员的工资，还能有结余。但虽说有结余，钱不是不太多，由于缺钱，球队没法再吸收更多的新球员，于是球员的人数还是保持在22人。侏儒队的成员也不是一成不变，有走的，也有来的。2009年，球队来了一位日裔，而且他踢得不错，很快就成长为主力。每名球员月工资500雷亚尔，2012年1月1日，巴西最低工资由545雷亚尔提高到622雷亚尔。球员们月薪不比最低工资，但他们快乐。俱乐部主席卢塞纳也感觉很有成就感，“我们从来不欠薪，这一点跟帕拉州的其他球队不同。”
另一个令卢塞纳高兴的是，现在“北方巨人”不仅有球员和教练，还有一整教练员和队医班子。卢塞纳是主席，西蒙是主教练，他还有一位助教，同时也负责室内足球训练。除此之外，“北方巨人”还有按摩师、医生、服装管理员，按卢塞纳的说法，“俨然是一个大球会的样子”。能挣球赚钱，卢塞纳和他的球员们还不满足，他们有更伟大而美好的梦想。卢塞纳说，“也许有一天，巴西各州都建立起侏儒球队，那样就可以举办侏儒巴甲联赛了。我们的想法是这个。既然在残奥会上有轮椅篮球，为什么侏儒们不能踢足球？”或许有一天，侏儒足球也进入残奥会，卢塞纳和他的球员们可以穿上五星桑巴黄衫为国争光。这样梦想太美好了，也太遥远，甚至想都不敢想。但谁敢说它未来不能成真呢？